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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8章 大小姐喜歡野的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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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小姐, ”寒叔頭微微後仰,喉結突顯在她眼前,嘴角微翹, 語氣仍舊斯文, “您這是在做什麽?”

“陸清寒,我可是你的女主人, 你居然捆著我, ”施欲兩只手並在一起, 幾乎攀在了他肩上, 揚眉, “說, 想幹什麽?”

管家身高挺拔,後頸到脊背的線條流暢優美, 哪怕是狼狽如現在,他高雅的氣度也絲毫不減, 鼻梁挺直如刀,鼻尖卻秀美柔和, 長相偏美艷, 眉宇一蹙, 立刻顯出幾分雄性的冷銳和壓迫感。

“我只是按照大小姐的吩咐,把你綁起來。”管家笑笑,“我做錯了麽?”

鼻息裏是管家身上特有的淡淡雪松味道,本著近水樓臺先得月、有美男便宜不占王八蛋的信條,施欲厚著臉皮,命令他:“抱我上去。”

管家眉梢輕輕一揚,應了聲好,彎腰把她抱了起來, 平靜而緩慢地往樓上走。

臥室門緊閉,管家抱著施欲來到門前,兩手騰不開,低眼望著她,暗示的意味很明顯——大小姐,該下來了。

施欲轉頭,腳一勾,把門把手往下踩,再一踢,門無聲劃開一道縫。

管家無奈地嘆了口氣,抱著她進了屋,動作溫柔地放在床上,而後蹲在她面前,手指落在她手腕上,低頭幫她解開領帶。

……別別別解開啊,寒叔你懂不懂情趣?

施欲定定看著他的眼睛:“管家,你也太聽我的話了吧。”

管家輕擡眼睫,似是而非笑了笑,“大小姐喜歡野的?”

“怎麽不喜歡?”施欲隨口回答,“之前我喜歡的那位刑老師,就挺野。”

管家如墨的眼眸靜靜望著她,眸底漫著不易察覺的訝然,又似乎帶著幾分受傷的哀慟。

只是瞬息之間,他恢覆了平靜,仿佛無意中流露出的情態只是施欲的錯覺。

“寒叔……你不高興啊?”直女施欲遲鈍地反應過來。

“沒有。”

管家把領帶收好,有條不紊地開了壁燈,調好洗澡水的溫度,提醒她不要熬夜,隨後,淡淡與她道了晚安,帶上門走了出去。

回想起剛才寒叔的眼神,施欲隱約覺得,自己好像說錯話了?

……

周末下午,施欲接到了一通電話。

“我是霍景銘,”對方的語氣很冷淡,但仍克制著沒瀉出半點私人情緒,“我弟弟出車禍,在家躺了兩周,狀況很不好,現在他很想見你。”

施欲沈默少頃,問:“過去見他最後一面?”

“……你怎麽這麽惡毒?”霍景銘看了一眼輪椅上臉色蒼白的霍訣,“他只是骨折,生命沒有大礙,看在他這麽喜歡你的份上,你有時間就來霍家一趟。”

他把霍家老宅的地址發到了施欲的手機。

施欲把玩著手機,想起霍訣上輩子恢覆自由時,興奮地把系統外設拋到大海裏的場景,低笑一聲,決定去看看他。

趕到霍家已經是三小時之後。

身穿休閑裝的霍景銘站在前坪,手裏一根雪茄,朝她看了過來:“怎麽這麽慢?坐地鐵來的?”

“是啊。”施欲坦然承認,“低碳環保。”

上次不要命的飆車之後,寒叔把所有車鑰匙都鎖了起來。

大奎老婆生孩子,請了假,不想麻煩管家送她見霍訣,她自己悠閑走過來的。

霍景銘還記著她在溫泉酒店給自己一拳的事,冷冷看她一眼,偏了偏頭:“我弟在別苑。”

繞過他的肩膀,施欲拎著包走進去,環視一圈,霍訣正坐在輪椅上,右腿打著石膏,身後是大片盛開的白色杏花。

少年身處綠意盎然的草地上,膚色蒼白,下巴瘦尖,比原先清減一圈,眼睛顯得更大,倒是有幾分病美人的氣質。

“姐姐。”霍訣擡起頭,笑起來露出尖尖的犬牙。

身後的女傭推著他走到施欲跟前。

他握住她的手,仰起漂亮的臉蛋,很酷地哼一聲:“今天你對我愛答不理,明天我繼續找你,就知道你早晚會來見我的。”

施欲噗嗤笑了,摸了摸他烏黑柔軟的狗頭:“小傻瓜,怎麽回事?腿看起來好嚴重。”

“別人把我撞了。”霍訣言簡意賅地帶過這個話題,似乎並不關心自己的傷,“姐姐,你最近有沒有喜歡的東西,我買下來送給你,要越貴越好。”

別苑外的山茶花下,聽到霍訣這句舔狗發言,霍景銘兇猛地抽了一口雪茄:“敗家子。”

“真的嗎?”施欲做了一個手勢,讓女傭離開,自己推著霍訣慢慢在草地上走。

“當然,姐姐,你看上什麽東西我不給你買?”

霍訣在這方面一向很大方,身為老天爺追著餵飯吃的年輕影帝,他在現實世界早習慣了揮金如土的生活。

施欲推著輪椅,在花園內的石桌旁停了下來,繞到他面前,坐在低矮的石凳上,目光掃過他瘦削蒼白的手腕:“這塊表好漂亮,能讓姐姐看一眼嗎?”

霍訣順著她的視線低下頭,臉上燦爛的笑淡了些,目光遲疑:“你要這個?”

這可是系統外設,剛穿到書裏的世界第一天,他就試圖把這塊表扯下來,結果遭受了一次慘痛的電擊。

那種痛苦,他至今刻骨銘心,洗澡都必須戴著。

這塊表在四個攻略者身上才能起作用,對施欲或是其他人來說,只是一塊普通的手表,毫無價值。

“我給你買個更好看的。”霍訣不動聲色地拿衣袖掩住表盤,想起什麽,不高興地嘟囔,“我年前相中一塊限量宇舶腕表,結果被別人訂走了。”

施欲輕輕啊了一聲。

那個“別人”就是她自己,把表送給了寒叔作為新年禮物。

“我在沈妄,裴池玉,溫時修身上看到過一模一樣的手表。”施欲把包擱在石桌上,笑意柔和,“你們四個是不是一起買的?”

霍訣心虛地低了低頭,含糊唔了一聲:“大概,巧合吧。”

他委婉地帶過這一話題,溫聲軟語撒嬌:“姐姐,我的腿都骨折了,你怎麽也不心疼我?”

“自行車能把勞斯萊斯裏的你撞骨折?”施欲懶笑著掃過他的腿,“包紮這麽厚,不悶嗎?”

霍訣一瞬間襟了聲,施欲怎麽知道?

“姐姐,說什麽呢,我真骨折。”霍訣埋怨地看她。

忽然聽見施欲驚訝地喊一聲:“蟑螂。”

“啊!啊啊——在哪裏?!”霍訣一下跳上了輪椅,嗓音發顫,面色驚恐,打著石膏的腿彎曲自如。

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,霍訣心裏淦了一聲,把繃帶石膏什麽的全都拆掉,可愛的臉龐陰沈滴水:“有你這麽當姐姐的嗎?你嚇我?”

頓了頓,他神色狐疑,坐回輪椅上,光著一只腳:“你怎麽知道我怕蟑螂?”

“我不但知道你怕蟑螂,還知道你對芒果過敏,”施欲站了起來,慈愛地望著他,“還知道你往臉上塗了粉,偽裝生病,對嗎臭弟弟?”

霍訣滿臉不可思議的神色。

半晌,他嗚嗚抱住施欲的腰,內心感動到了極點:“姐姐,你果然很愛我,連我媽都不知道我芒果過敏!”

施欲:“………”

別苑外傳來一聲壓著脾氣的怒罵,霍景銘走過來:“你聯合醫生一起騙家裏人半個月,就是為了讓施欲來看你?”

“是啊,有問題?”親弟弟理直氣壯回答他,“我是想讓姐姐心疼我,你懂個毛。”

霍景銘氣了半天,腮幫子抖了抖,指著鼻子罵他:“你給我回倫敦念書去,不許再見她!真是冥頑不靈!紈絝不化!知道別人背後怎麽笑話我們霍家嗎?”

“我管別人怎麽想,姐姐喜歡就行。”霍訣森冷地看他一眼,轉向施欲時,眸底的陰霾一掃而光,笑得燦爛無比,風騷無比,頭頂仿佛“噗”地一下開出小花來,“姐姐,等我爸退休,我再長大幾歲,霍家的一切都是你的。”

霍景銘:“???”真是讓家人們哄堂大孝。

施欲掃一眼他的腕表,意有所指:“那你願意一輩子和我在一起嗎?一起生活在……這個世界。”

霍訣不假思索要答應,冷不丁想起回家的目標,楞了好幾秒。

不知什麽時候起,他回家的念頭沒那麽強烈了。

但他潛意識裏,還是很排斥這個地方的。

“我當然願意。”霍訣心虛地說。

他讓傭人把鞋拿過來,穿好,卷起的褲腳放下,掩住細長的小腿。

看到霍訣滿眼都是施欲,霍景銘意識到,想要讓紈絝弟弟有所改變,得從施欲這裏下手。

給多少錢都無法讓她離開,只能用些不光彩的手段了。

臨走時,霍景銘主動提議:“施小姐,我送你回家吧。”

霍訣立刻表示自己去送,霍景銘把他拉到一邊,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:“女孩子不喜歡太纏人的男生,你對她太好,她反而不會珍惜你。”

“真的?”霍訣將信將疑。

“我是你哥,我還會騙你?”霍景銘拍拍她的肩,朝別苑入口的施欲走過去,“我弟弟車技不好,我送你吧。”

施欲深深看了他一眼,眼神富有穿透力,讓霍景銘呼吸一窒,幾乎要以為他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。

回去的車上,施欲回想著上輩子的畫面。

前世霍景銘找了兩個人,想要強.奸她,讓她在顧家顏面掃地,這一次是計劃親自動手?

暮色四合,霍景銘把車停在了一處廢棄的倉庫旁。

四周野草叢生,灰鴿幾聲咕咕叫,前後馬路半點人影都看不到。

霍景銘點了一支煙,轉頭看她,似乎在奇怪她怎麽一點都不怕。

“心真大,不怕我對你幹點什麽?”霍景銘彈了彈煙灰,單手由上至下解開三顆紐扣,露出貔貅形狀的鎖骨項鏈。

他夾著煙的手轉了向,猩紅煙蒂對準施欲如花似玉的臉龐,星點煙灰灑在她細膩的肩部肌膚,微燙。

“知道什麽意思麽?”霍景銘的目光放肆在她身上流連,如實質般慢慢滑過她的咽喉,鎖骨,一路往下,他笑了笑,嘴唇有點幹。

“你不怕我報警?”施欲鎮定地問。

“說實話,怕。”

霍景銘在賭,賭她作為一個社會上有臉面的女性,最害怕的就是外界的流言蜚語,以及別人異樣的目光,所以,她大概率不會報警。

更何況,他長得也不差,比不上霍訣秀氣,倒也不失男人味,如果是你情我願的事,又是另一種性質。

“施欲,其實我挺欣賞你的。”霍景銘收回了夾著煙的手,“但你不該招惹我弟。”

如果施欲和他這個哥哥有暧昧,霍訣一定不會再想著她。

“你野心太大,圖我們霍家的財產,我不會答應的。”霍景銘手一彈,把煙頭從窗縫丟出去,唇縫徐徐呼出淡白色的煙霧。

他從收納盒裏撚出一個鋁箔方塊,“想好了嗎?”

“說起來,你好像比裴狗還渣點。”施欲低下頭,拉開包,摸到一個硬邦邦的冰冷物件。

霍景銘瞇了瞇眼,耐心等待她的動作。

他看到她從包裏掏出了一把黑色的槍。

漆黑的洞口抵上他的太陽穴,霍景銘冷汗唰一下冒出來,緩緩擡起手:“你怎麽會有這個?你知道這是違法的嗎?”

“三,二,一。永別了,霍景銘。”

優雅低磁的嗓音在車廂內響起,女人細長的食指扣動了扳機。

霍景銘那一瞬幾乎嚇得尿褲子,他也的確感到了濕意,那是水槍噴射出來的水花,從他鬢角流到了衣服和褲子上。

“——你耍我?!”霍景銘的臉色尤為鐵青難看,劈手去奪她手裏的仿真玩具,施欲手一擡,避開他的手腕,猛地用力砸向了他的後腦勺。

陣陣令人窒息的眩暈將他裹挾,霍景銘眼前發黑發藍,閉了閉眼,慢慢倒在方向盤上。

後腦是最脆弱的位置,施欲怕砸出人命把自己賠進去,留了手勁,確保他沒有還手之力,又不至於徹底暈死過去。

把霍景銘的襯衫扯到手臂上,單手把他的皮帶掰開,她擡起高跟鞋踹上去。

看來擼鐵挺有好處,力氣比前世大許多。

施欲邊掏手機邊思索。

撥打了霍訣的視頻電話,施欲冷漠的眼眸在接通的前一秒慢慢紅了,從容切換成戲精狀態。

“姐姐,”霍訣漂亮的臉出現在屏幕上,錯愕道,“還沒回家嗎?你哭什麽?”

施欲啜泣幾聲,眼淚啪嗒滾落,哭了十幾秒,把霍訣急得快瘋了,才慢慢將鏡頭對準駕駛座上衣衫不整的霍景銘:“你哥哥他……嗚嗚……”

霍訣在那頭足足沈默了兩分鐘,目眥欲裂,眼眶發紅,抓著手機恨不得直接身穿到現場:“這個畜生!!”

“小訣,我把位置發給你,你來接我好嗎?”施欲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,楚楚可憐淚眼朦朧地望著霍訣,把他的心都看碎了,才慢慢嚶一聲,“我害怕,你哥剛才拿煙頭燙我,我打不過他。”

“姐姐,我馬上過去找你,你順著馬路往人多的方向走。”

霍訣大步奔向車庫,隨便拿起一輛超跑車前蓋上的鑰匙,拉開門坐了進去,不要命似的往外開。

掛了視頻電話,施欲沒急著下車,把行車記錄儀裏的SD卡收好,又用指甲在霍景銘脖子上抓了幾道,偽裝成她掙紮過的痕跡。

摸出霍景銘的煙盒和打火機,點了一根,往自己衣服上燙了一個洞,彈了點煙灰,坐在車裏等霍訣趕過來。

幾分鐘後,霍景銘悠悠轉醒,摸了摸鈍痛的後腦,轉頭看施欲,眼神冰冷刺骨:“你膽子真大。”

下半身和脖子的劇痛逐漸清晰,他倒抽了一口涼氣,低頭看了一眼,又看看脫到胳膊肘處的襯衫,有點沒搞清楚狀況。

施欲等一根煙燃燒完,才做出害怕的樣子,拎著小包包,拉開門跑了下去。

“你想跑哪去?還能跑哪去?”霍景銘覺得荒唐可笑,想開車去追她,卻發現車鑰匙被人拔了。

霍景銘迅速下車,嘭地甩上車門,大步朝她的方向走,眼底的興奮和恨意,讓他棱角分明的面部陰狠可怖。

施欲穿著高跟鞋,腳步不快,很快被他追上。

握住她纖細的胳膊往後一扯,霍景銘不由分說重新把她拖到車裏。

叫囂著要狠狠收拾她的每一個細胞在皮下刺激得發麻,傳到神經末梢,連嘴角的冷笑都是顫抖的,以至於他沒有去深思施欲不哭不鬧的反常狀況。

“你不是很有本事嗎?繼續跑啊!”霍景銘在她耳邊呢喃,虎口掐著她精致的下巴,“打我這麽狠,你最好能承受得起這後果。”

“我真的很好奇,”施欲仰著臉,嘴角挑釁地向上扯,呼吸被他渾身的重量壓得有些亂,“我是捅了渣男窩還是怎麽,遇到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惡心。”

就因為她是書裏的角色,所以無法決定自己的命運?

霍景銘膝蓋強行頂進去,分開她的腿,把她按在副駕上,鼻尖對準她的臉:“我惡心,你還真說對了,我這個惡心的流氓,今天就要讓你更惡心一些。怎麽樣?”

警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,閃爍著紅藍警燈,公安兩個大字在黑暗中尤為清晰。

警察!

霍景銘面上的血色一寸寸退得幹凈,猛然收緊手指,幾乎要掐碎她的骨頭:“你報了警?”

她膝蓋上頂,用力把他踹出車外。

施欲揉著下巴坐了起來,扯唇笑得嫵媚,又莫名殘忍:“不是我,是你親弟弟,霍訣。”

霍景銘茫然的面容逐漸變得扭曲癲狂,像恨不得把她撕碎。

警車把兩人都帶走,施欲在分局看到了霍訣。

他正冷著臉詢問一個警員:“強.奸未遂如何量刑?”

“霍訣,你報的警?”霍景銘戴著手銬走進來,又驚又怒,非要知道一個答案。

霍訣冰冷地看他一眼,將自己的外套披在施欲肩上,攬著她的肩,語氣漠然:“哥,等著坐牢吧,你的好日子到頭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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